季驍的聲音如三月的風拂過她的耳畔:“碰疼了吧?”
“沒有。”尤初笑著搖頭:“也沒有這么怕疼。”
季驍扒開她的頭發看到額頭碰紅了,給揉了揉,“外面冷,先進去。”
“好。”
季驍把尤初往外拉了拉,以免她再次被碰到,他提了所有物品,尤初要幫忙,他沒讓。
進別墅。
尤初一邊走一邊觀察院子里的環境,很清雅,假山石水都有,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有股毛毛的感覺,有些不安,她也不懂這股不安從何而來。
進客廳,窗明幾凈,室內裝修刻板的不太像家。
她問:“哥,裝修這么快就好了嗎?會不會有甲醛啊?”
季驍道:“這是公司安排的酒店,以后我就住這里。”
“哦。”
“坐會兒,我去換身衣服。”
“我收拾東西。”尤初提著菜到廚房,分門別類地放進冰箱。
季驍看她靈動的身子眼神柔軟了幾分,他回臥室時電話又打來了,季悅的:“房子不賣行吧?兒子你為什么這么固執,你能不能有一次聽媽媽話!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才在那個家一直待下去,你體諒一下我的苦心!”
季驍解開襯衫扣子,露出精壯的胸膛和若隱若現的腹肌,“房子必須賣,不必商量。”
“你非得這樣是吧?行,你要是賣,我就去……”死。
季驍直接掛了,沒有聽最后一個字,他不用聽就知道是什么。他沒有一點表情起伏,就好像早就聽膩了那樣的話。
衣服沒換完,門鈴響了。
隔著窗戶他看到一抹倩影捂著肚子大步走了出去,他眉心微動,在她的背影多看了幾秒,回頭繼續換衣服。
尤初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時她愣了一下,秦肆?
他怎么會到這里來?
她很想把門重新關上。
秦肆眉一挑:“你敢關門你試試?”
尤初慫了,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“我也想問你,莫非當真是背著我見情郎?”
“什么情郎,是我哥。”
解釋得太快了,透著一股心虛,秦肆跨進去,關上門,啪的一聲,他單臂勾著尤初的肩膀,把她往胸口一摟!
“你干什么,光天化日,被人看到不好!”尤初阻止,不經意間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。
不疼,但足夠挑戰秦肆。
秦肆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,眼神一壓:“再推試試?”
“……”尤初眉頭一皺:“你不是說讓我下午再回去嗎?”
“我讓你見你家人,沒讓你見情哥哥。”秦肆用眼神侵犯著她的唇,擦了口紅,水潤潤的,很有讓人親的欲望。
昨晚上主動親他,今天又是打扮又是化妝,原來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。
呵。
尤初覺得他說話很難聽,悶悶的道:“那回秦家吧,我不和我哥吃飯就是了。”
“來都來了,一起坐坐。”說這話的不是秦肆而是季驍,他不知何時走了出來,穿一件深褐色的針織毛衣和黑色家居褲,清雋優雅。
秦肆則是一套黑色西裝,清洌俊冷,他摟著尤初沒松手,細長的眼睛將真正的情緒隱藏得很深,玩世不恭又恣意的道:“好啊,嘗嘗季總的手藝。”
他摟著尤初進了屋,像是進自家一樣的自在,朝著沙發主座上一坐,拉著尤初坐他身側,抬頭問跟在后面的季驍:“我能坐這兒吧?”
“當然,只要秦總高興坐哪兒都行。”季驍去倒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,他坐在他們對面,一雙墨眸和秦肆對視,他想起那夜在醫院,尤初爬在他懷里叫他大哥時的模樣,眉峰一鎖。
道:“我和秦總在北美有過一面之緣,只是你一直盤踞北美,我聽說你最近才回東州,但我妹妹結婚快有兩年,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成為她丈夫的。”
尤初一愣,哥哥誤會了!
她剛要解釋,秦肆就說:“我的行蹤季總恐怕掌握得不是那么清楚,一年多前我回來過。”
尤初:“……”他為什么要這樣說。
季驍:“這么說來你是我妹夫了。”
“大哥好。”秦肆拉過尤初的手,道:“還得謝謝大哥,把小初養得這么白白嫩嫩,我們秦家乃至我很滿意這個兒媳婦兒。”
男人對男人的了解,讓秦肆覺得季驍對尤初必然不止是兄妹之情,就憑他們剛才在車旁那一幕就能知道,而這個小混蛋對她哥必然也不純粹。
尤初:“……”
季驍:“……”他愣了下,但異樣的情緒稍縱即逝:“是么?秦總既然滿意我妹,那為何會讓她受傷?”
“女孩兒嘛,心思敏感。”秦肆撫摸著尤初左手手背,動作溫柔,“不過是在我手機里看到了她以為的曖昧短信,就鬧著要自殺,大哥還得多勸勸她,我心里只有她沒有別人。”
尤初后背起了一層顫栗,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聽秦肆胡說八道會有種危險的感覺。
季驍道:“那秦總可得好好守著我妹妹,別讓她受一丁點的傷,否則憑我妹妹的長相,想要保護她的男人,很多。”
尤初覺得這氣氛不太對,也說不出來哪兒不對,就抽出手:“那個,我去做飯,你們聊。”
她迅速跑到了廚房,擰開菜刀,用剁肉來掩蓋心里的凌亂。
不多時她緩和了不少,把肉沫裝起來,抬頭呼吸。
看到廚房外就是小區中央,噴泉升空又落下,幾個大字若隱若現。
‘云隱度假酒店’。
哐啷,菜刀掉到了地上。
她的臉一瞬間煞白!
怎么會是這兒?
她終于知道那不安從何而來,這是她噩夢開始的地方。
緊接著門被打開,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門口。